怀念母亲的土月饼

魏庆峰

秋风凉爽。转眼间，又是一个中秋节。街上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月饼。闻着这些月饼诱人的香味，我想起了我妈妈的土月饼。那些年，我家很穷。从小麦收割之初，母亲就开始收集核桃和花生，准备中秋月饼。然而，我母亲仍然担心糖。我父亲去山后拾柴火时出了事故，腿断了。他住院了，欠了很多债。村里供销合作社的小册子上有一大页都满了。那天，黄老师来看望我的家人。我和妹妹在削桃子。我母亲在村里挨家挨户借白糖。坐了一会儿，黄老师叹了口气，转身离开了。中午前不久，黄老师又来了，手里拿着一袋白糖。我跑出去给我妈妈打电话。我母亲坐在麦垛下擦眼泪。我和妈妈匆匆赶回家，把一袋白糖放在砧板上，姐姐说黄老师离开后要去其他学生家。我妈妈盯着白塘看了很长时间。然后她站起来系上围裙。她聚在一起和我们一起剥核桃和花生。我母亲的脸色不好。我姐姐和我沉默了。只有我们的手在篮子里沙沙作响。我们剥核桃和花生。时间不早了。我妈妈做面条当晚餐。我父亲躺在西窑里。爸爸吃过饭后，妈妈往炉子里放了柴火，在锅底刷了一层油，把核桃和花生分别炒一下，然后在锅里加糖搅拌均匀。月饼的馅儿做好了。天黑时，我母亲抚平了袖子，舀起白面粉，开始搅拌面粉。月饼的表面很光滑，直到加入碱水后才开裂。我姐姐和我负责轮流揉面团。我母亲说，只有当面团揉好后，我们才有力量在它变软之前吃掉它。揉捏之后，我妈妈在表面涂了一层油，然后用塑料薄膜包起来。就这样，准备工作基本完成了，我们睡着了，妈妈还得把鞋底放在油灯下一会儿。

中秋节的早晨，天空一片灰暗，我母亲起床，清理院子里的落叶，给我父亲端菜，吃了药。然后，她把醒着的面条捏成面团，用一个小擀面杖把它们擀开，舀了一匙白糖、核桃和花生馅，又把它们擀成一个圆，这让我看起来像个月饼。我睡得很香，被“巴塔巴塔”的风箱声吵醒了。我起床时，空气中弥漫着月饼的味道。我妈妈在锅里涂了油，在锅底放了一层圆圆的月饼。我妹妹悠闲地拉着风箱，看见我醒了。妈妈急忙向我打招呼，拿起一把小铲子把锅里的月饼翻过来。如果我不及时把它们交上来，它们会被烧焦的。第一个罐子出来了。我母亲先在祖先的牌匾前放了一个盘子作为祭品，然后把一个给我父亲。我母亲一跨过门槛，我和妹妹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打破这个门槛。芳香的热量传到我们的鼻孔，在我们嘴里嚼了一块。它很甜，充满了核桃和花生的醇香。我又伸手去拿，被妹妹打了一顿：“等下一罐，妈妈还没吃吗？”妈妈回来后，我和妹妹轮流拉风箱，连接了三个锅，月饼都准备好了。月饼都放在篮子里晾干了。我妈妈开始吃早餐。今天是中秋节。我妈妈的菜是一盘豆酱炒肉。与姐姐共进晚餐后，我有了一项新任务。我们每个人都带着一袋月饼，去我阿姨家和阿姨家探亲送月饼，还留了一袋给黄先生明天上学。下午在姑姑家吃过晚饭后，我从表哥那里借了两本漫画书，边走边读，等着进屋，太阳已经落山了。我姐姐和妈妈在看砧板上的东西。当他们看到我回来时，我姐姐急忙盖上盖子，“这是什么？”我一感兴趣就去拿。打了一会儿，妈妈又打开了盒子。那是六个圆圆的月饼，上面刻着铜灯和文字。我表弟在省会上大学，下午回家。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月饼。我妈妈用刀切了四个。他们装满了蛋黄。她轻轻地咀嚼着。柔和而甜美的香味从她的牙齿和嘴唇间滑落。她很长时间都不忍心吞下它们。多少年过去了，现在这种感觉还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更新。那时，我在心里暗暗发誓，长大后，每年中秋节我都会让父母姐妹吃到这么好吃的月饼。

30多年后，我上了大学，在这座城市安顿下来。每年中秋节，我都会寄几盒月饼给我的母亲和妹妹，包括粤语、苏语和台式月饼。前年，我带了一盒火腿月饼到家乡。我妈妈咬了一口很高兴。妈妈笑着说：“为什么是肉，咸的，还是我的月饼？”我还跟妈妈开玩笑说：“是的，他们没有你好。我们想吃，但你还能吃吗？”“是的，是的，是的！”妈妈手里拿着月饼的手微微发抖。她患了近十年的脑梗死。她的手脚不再灵活了。看着母亲充满笑声的深深褶皱，她突然似乎回到了童年，坐在凉爽的院子里。我和妹妹嚼着她妈妈的土月饼，盯着天上圆盘状的月亮，听她讲述嫦娥和玉兔的故事。

作者简介：

卫青峰，1976年出生于陕西合阳。曾在诗刊《星空中国国土资源报》、《陕西日报》、《百花源短篇小说》、《散文》、《星火》、《小小说精选》、《渭南日报》、《安康日报》、《赣南日报》、《九江日报》、《陕西农村日报》、《陕西工人日报》、《江西青年报》、《散文月刊》、《伴侣杂志》、《浪漫一代》、《三秦都市报》、《德州晚报》上发表，并发表了《安徽科技报》100多篇文章（第一篇）。